杨爱国研究员谈“空间的意义”——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2017年度田野考古交流会系列讲座（三）

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2017年度田野考古交流会举办期间，山东省石刻艺术博物馆杨爱国研究员受邀来我单位做学术报告。1月24日晚，杨爱国先生以《空间的意义——以沂南北寨汉画像石墓和嘉祥武梁祠为例》为题开展讲座，讲座由高明奎副研究员主持，全体业务人员参加。

杨爱国先生首先介绍了空间的布局和功能在聚落考古研究中的重要内容和意义。房址、灰坑、壕沟、农田、墓葬等空间布局、规模、级别等都是聚落考古研究的内容。空间分析不仅有助于我们分析遗迹之间的相互关系、功能，也有助有分析社会分层、聚落结构等信息。不只考古学家注重空间的研究，历史学家亦然。比如法国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罗代尔写的法国史《法兰西的特性》，副标题就是“空间与历史”。辛德勇则把他的论文集取名为《历史的空间与空间的历史》。在美术考古研究中，巫鸿的《黄泉下的美术》等著作为我们使用空间观念研究墓葬资料提供了很好的范例。书中从墓葬的空间性入手，在此基础上进行“物质性”和“时间性”的探讨。在考古学研究中，我国汉代墓葬的经典报告《洛阳烧沟汉墓》则早已经意识到空间的意义，并使用墓室建筑空间布局的不同进行墓型划分。

 随后，杨先生为我们梳理了画像石的基础知识和研究历程。全国画像石主要有四个大的分布区，山东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处，画像石雕刻技法全面而成熟，画像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这些丰富的画像很早就引起了金石学家的注意，并著有多部研究专著。

 最后，杨先生向我们介绍了沂南北寨画像石墓和嘉祥武梁祠两座墓葬的基本情况，并用空间分析方法对两座墓的画像内容进行了研究。北寨汉墓和武梁祠是著名的画像石建筑，并闻名于世界。它们不仅建筑完整，而且北寨汉画像石墓前、中、后三个主室，武梁祠室内整个墙壁布满画像，为我们分析单个画像石建筑的空间意义提供了佳例。

 通过对沂南北寨汉墓具体画像的分布和内容分析，杨先生认为这座墓葬最为人们关注的是分布在墓门和前中后三个主室的门楣、壁面、过梁、柱、藻井、隔墙等处的那些画像。它的内容涉及战争、娱乐、宴饮、风俗人情、历史人物故事、神仙等方方面面，死者在墓里的生活可谓丰富多彩。画像不仅内容丰富，而且从墓门到后室的画像内容都是有意安排的。

 武梁祠位于济宁嘉祥，是武氏墓群的一部分。在武氏墓群石刻中，除武梁祠外，至少还有前石室和左石室两座祠堂、武氏阙、武梁碑、武荣碑、武斑碑等，它们是东汉桓帝、灵帝时期(公元2世纪中晚期)武氏家族墓地上的石刻。武梁祠的画像闻名于世界，相关研究著作颇多。通过画像分布的空间分析，可知画像内容相互关联，祠堂屋顶上的祥瑞图像，象征“天降祥瑞”的景象；两山墙锐顶部分刻西王母、东王公等仙人、灵兽，寓意仙人居住在仙山上，西王母身旁有玉兔捣药等图像，明示那里是拥有不死之药的仙境；三壁上都刻有大量有榜题的历史故事，祠壁山墙锐顶以下和后壁图像层层罗列，似进入人间世界，并且从上而下大致显示出由古而今的时间层次。

 杨先生总结说：“一座建筑，无论是平面上的前后左右，还是空间上的上下左右，多有其意义。同一墓地，地上的祠堂与地下的墓室，由于其位置不同，功能相异，空间的意义也有区别。”通过杨先生生动的报告，不仅使我们了解了汉代画像石的基础内容，对沂南北寨汉墓和武梁祠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也使我们加深了对空间分析方法的认识。这一研究方法不仅可用于史前考古中，在历史时期的考古研究包括美术考古等都可以大有作为。

（整理者：张溯）